都是我编着玩的，千万不要上升真人！

唯粉不要出警我，不喜欢请划走。

【资料图】

《苦瓜》（十三）

“我下面该去哪啊”

陈雨菲拿着纸巾的手瞬间停住，眼睛睁得老大，脑筋开始疯狂运转。小外甥瞧着她整个人一动不动，吧嗒了两下还是黏黏的嘴巴，觉得不舒服，急得直抢她手里的纸，“小姨，你不要看手机啦。”

她匆忙回了个“等我”，然后把手机扣在餐桌上继续帮他清理，“待会儿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？”

小朋友兴奋地把头扬起来，“好耶！”

她无奈地往下压低点他的头。

石宇奇走进附近的星巴克打发时间。他特地选了个靠窗的位置，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她。

她让他等她，那他就等。

过去每时每刻，他不都是这么“等”过来的吗？

“我们去哪玩啊？”汽车在高速上行驶，小外甥坐在后排，扒着驾驶座的靠背问她。

她刚想说“去车站”，马上反应过来他一定会接着问“去车站干嘛”。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解释“接男朋友”这种事，便糊弄着回答“待会你就知道了”。

平常差不多40分钟的路程，她只用了半个小时。把车停好后，她把孩子抱下来，一手牵着他，一手拿着手机向他发的定位走，耳朵里都是小外甥的抱怨。

“小姨，你今天车开得太快了……”

石宇奇隔着窗户远远看到了她，却没有立刻起身。他好喜欢这种感觉，他来到她的城市，她找寻他的位置，有点双向奔赴那意思。

再细看，她还带着一个小朋友。

陈雨菲蹲低身体，从孩子的背包里拿出水杯，又扶着杯子让他喝水。

透过这片玻璃，他似乎已经看到几年后的一天，他比完赛从外地回来，她就是这样，在车站或机场，带着他们的孩子，一起接他回家。

不过，他们以后都在国家队工作，这个场景想必不容易见，一起落地回家好像更贴切一点。

她把水杯装好后起身，然后准备打电话。

他这才从“胡思乱想”中苏醒过来，拿着正在震动的手机出了门。

“菲菲。”

陈雨菲一转头就看到了他，便把电话挂断。

他们都朝对方走近了一些。

来时的路上，她在心里把石宇奇责备了不下十遍。又组织了半天语言，想着待会一定要狠狠地骂他一顿，生着病还到处乱跑，她得好好让他长长记性。

可一见到他，所有的怨气都土崩瓦解。

她只觉得欣喜，还有心疼。

她也根本舍不得埋怨他，只能关切地询问：

“你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？”

“我想你了啊。”

他声音听起来不像昨晚那么哑了，嘴角上扬着，眉眼弯弯的，眼神里却透出一丝疲惫。

直视的目光，直白的话语。她觉得脸有点热。

她把目光转向了别处，小声说着：“那你给我发视频就行了啊，不用专门过来的。”

“那不一样……”他歪头笑着逗她，“某些人可说过，不管什么时候，都要陪在我身边。所以，我就来找她咯……”

害羞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时候，有人拽了拽她的手问：“小姨，他是谁啊？”

陈雨菲对旁边的小外甥充满了感激。

“他是……”刚要张嘴，她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一个孩子介绍他的身份。

石宇奇看出了她的窘迫，便慢慢蹲下去，摸了摸他的头，“你叫什么名字呀？”

小朋友一点也不怯场，“我叫琪琪。”

听见这个名字，他哭笑不得地看向她，她无奈地耸了耸肩，补充道：“是王字旁那个”。

小外甥推了推石宇奇胳膊，“你呢？”

“嗯……我也叫奇奇，米奇的那个‘奇’……”

听他的自称，陈雨菲没忍住笑了出来。

小朋友一本正经地说：“那我叫你奇奇啦。”

她笑得更欢了，肩膀都开始抖。

“不行，你不能这么叫我，这样不礼貌。”

“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啊？”

她也有点好奇，便不再笑了，等着他回答。

他假装思索了一会儿又开口，

“你要叫我小姨夫。”

话是对着孩子说的，眼睛却看向她。

琪琪也转头看向她，眼里充满疑惑，“小姨，他让我叫他小姨夫……”

陈雨菲被两个人的目光盯得不自在，丢下一句“你们爱叫什么叫什么……”就转身“逃走”了。

熟悉的人走了，小朋友立马跑着跟上。

陈雨菲脚步很慢，等着一只小手拉上了她的手，然后没了动静。

她回头看，石宇奇还待在原地。

公共场合喊人名字这种事她做不来，只好带着琪琪又回去找他。

“你怎么不走？”

他不说话，只是笑着看她，她皱着眉重复了一遍，“问你话呢？”

他还是不开口，好像一定要让她自己发现谜底才肯罢休。

偏偏奥运冠军最喜欢较劲。

陈雨菲也不再追问，看着他的脸，从眉毛鼻子到眼睛嘴，轰然想起在苏州的时候，他亲了她，也抱了她。

当时他跟她说“这才是情侣分别的仪式，当然见面也一样，你要记住了，下次我要考你。”

如今再见面，她还没完成这套“仪式”呢。

石指导一向严格，还没完成既定任务，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饶过她。

她局促不安地扣着手，低头看着地砖。

他笑，“想起来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可是她并没有动作，他看了看旁边眨着眼睛一脸天真的琪琪，心领神会。

有些话让他来说，有些事也让他来做。

他伸出胳膊抱住了她，她一只手牵着孩子，只能用另一只手回应他。

“还有一项，当着孩子不方便，算你欠我的。”

石宇奇小声在她耳边跟她讲，然后松开她，转向琪琪。他蹲下来冲他打开双臂，笑着说：“第一次见面，我们也抱一下。”

琪琪松开拉着小姨的手，搂住他的脖子。他一只手托着孩子起身，一只手顺手牵起她。

“我们走吧。”

从这里到停车场不过几分钟，陈雨菲却觉得，好像过了一年那么长。

琪琪趴在他肩膀上，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。他紧紧抓着她的手，她帮琪琪拿着背包。

像爸爸、妈妈、孩子，

她脑子里第一次出现了“一家三口”这个词。

琪琪强烈要求要去游乐场。这是她的地盘，自然由她当司机，石宇奇陪孩子在车子后排玩。

“对了小姨夫……”

陈雨菲心里翻了个白眼，这小子，第一次见面，“小姨夫”叫得还挺顺嘴。

“你知道吗？我小姨打羽毛球可厉害啦，她有满满一柜子的奖牌。”

石宇奇看着一脸神气的他，附和着“对啊，她好厉害的。”

陈雨菲听着他们的对话，边开车边笑。

“那你会打球吗？”

“你问问你小姨，我厉害还是她厉害。”

琪琪便看着她，“小姨……”

赶上红灯，她却没扭头，笑着说：“他厉害。”

他们之间，她总是被他打败，当然是他厉害。

石宇奇听见了也笑。

“别听你小姨瞎说，我们一样厉害。”

小朋友有点累，聊着聊着就睡着了。

他们便把说话的声音放低。

“你要来杭州，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，到站了才发信息？”

“我怕提前告诉你，你就会说我身体不舒服，然后拦着不让我来了。”

陈雨菲没有接话，她承认，他说的是事实。

她叹了口气，“那你非得来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说你折腾了一路，图什么呢？”

“我就是想来……”

这人真是轴的可以。

可他这种不管不顾的行为，她不能理解。

本来就生着病，出来一趟更严重了，怎么办？

两人都不再说话，车上的氛围有些古怪。

他以为，他特意来杭州见她，她会很感动，很开心。可没想到，在“来不来”这个问题上，他们会争执这么久。

他带着满心的憧憬，精心准备了惊喜，在她这里，竟变成了“折腾了一路”。

可能，她心里，不想让他来吧。

不想他到她的城市，不想他见她的家人。

他顿觉一阵惆怅。

他们的感情看着挺美好，可一旦碰上现实的墙壁，便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
她跟他在一起，会不会只是荷尔蒙在作祟。

全运会如果换成别人，她是不是也不会拒绝。

石宇奇看着窗外，树木、房屋、人都在后退。

半晌，他们终于到了游乐场。

车熄了火，可谁都没先下车。

他开口，“你是不是不愿意我来杭州？”

她只是没谈过恋爱，不是缺心眼。她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的严肃，和严肃中的一点点愠怒。

她态度放软了一些，“我不是不愿意，我就是担心你身体。”

就在这时，琪琪也醒了过来，揉着眼睛直往他身上贴。

算了算了，本来挺美好的一次行程，当着孩子的面，他们没必要在这时候吵架。

他也不想跟她吵架。

他更害怕承担不起吵架的后果。

他调整了一下心情，先打开车门下了车。

琪琪跟在后面，脚一着地便伸着胳膊让他抱。

他抱着孩子，跟刚下车的陈雨菲视线撞到一起，他翘了翘嘴角。

陈雨菲也撅了下嘴巴。

他走过去拉了拉她的手，语气有点委屈，“我来都来了，你总不能把我赶回去吧……刚才我态度不好，我跟你道歉。”

她正需要这么个台阶。

“走吧，买票去。”

进门后，琪琪吵着要吃冰淇淋。

陈雨菲哄他：“我们才吃完饭没多久呀。”

他便把目标转向石宇奇。

他拉着他衣服，一脸无辜且可怜地看着他，“小姨夫，我想吃冰淇淋。”

石宇奇赶紧看向她，她抱着胳膊，一副看好戏的架势，缓缓吐出两个字“不行”。

他假装很“遗憾”，“你小姨说不行诶……”

“你怎么这么听我小姨话呀？”

他蹲下身扶着他胳膊，像要跟他讲道理一样。

“男孩子，要让着女孩子。”